独蚌成珠
我和萧寒离开了公司,后来辗转听说,小惜在医院产下一男婴,却并未如约将孩子交给老板,而是在一个深夜母子双双离院,不知所踪.
再后来,我和萧寒结婚.萧寒的胸口仍挂着那片小小的蚌壳,夜里相拥而眠时,它就隔在我们之间,那么冷,那么硬,那么湿润的表面,却有着那样锐利的边缘,总是让我的心口隐隐作痛.
生活是离弦的箭,一年又一年.
五年后,我和小惜意外相遇在一家超市门口.她更显清瘦了,纤弱的感觉愈加显著,只是沉稳内敛了许多.她手中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想来便是老板的儿子了.我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不期而遇的情景,只好蹲下身子去逗小孩,却惊讶地发现,这孩子的眉眼举止,竟酷似萧寒!我的心一沉,难道这么多年来,萧寒竟一直与小惜暗渡陈仓?难道小惜的失踪,只是一个假象?.....正想着,小惜已开口道:"不必胡思乱想,还记得五年前的那次醉酒吗?"
往事与我迎面相撞,我恍然明白那次蹊跷醉酒后所发生的故事.我起身颤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做?"小惜昂然道:"因为我爱他,在这世上,我对他的爱无人能比.当八岁那年他的血液注入我的血管后,就注定了这场宿命,注定要以一生的疼痛来偿还.我们纷争离散,但我仍不能对他置之不顾,我亦不能眼见他失业入狱,你明白吗?"
还有什么不明白,我心中已彻明,却忍不住印证:"当年一定是你去找了老板,以为他生一个孩子的代价,换取了萧寒的安然吧?"
小惜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往事的冲击.她低声说:"你说的没错,但我的初夜只能属于萧寒.只一次,萧寒就为我留下了这孩子."
我木然立在那里,良久才说:"既然你已有了萧寒的孩子,那么我退出,你们在一起,我和他生活了五年,一无所出,原因在我."
小惜凄然一笑道:"不必了.知道吗?那晚醉酒后他抱着我,即便是在激情的最高峰,他口中唤的,仍是你的名字,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既然如此,何必飞蛾扑火,死守一个不爱你的人?小惜复又垂下眼睑,"我爱他,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他无关.我只要爱着他便成了,无暇计较其他.如今,可以守着他的孩子过一辈子,我已满足.
我不知道,我和小惜,谁才是萧寒严丝合缝的那一半蚌壳,又或者小惜说错了,有些人是可以独蚌成珠的,就像她.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