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宾：那些年走过的晨读路_社旗故事_社旗论坛

倾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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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22/6/24 10:26:29
来自：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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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走过的晨读路

作者 |杨道宾

上小学那会儿，晨读从三年级开始，也就是8岁左右，一二年级太小，学校不让参与。

学校在隔壁村庄，距离我们村1.5公里的路程，那时候，清晨过去，早读完回家吃早饭，然后再去，中午回来吃午饭，下午再去学校，直到下午放学回到家。从小都是走路上学。

晨读时间是6点开始，早上我们5点半就要出门，起床早的，赶到起床晚的家门口叫同伴，大家结伴而行。

那时候没有闹钟，但家长基本在那个点准时醒来，叫我们起床，很少有人睡过头的。没有电子产品，大家都是晚饭后一起玩，同一时间点回家睡觉，经历基本相同。偶尔到农忙的时间段，收粮食可能要忙到半夜，有些家庭会打破这种生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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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通常是三五成群，到了路上再逐渐汇聚成大的队伍，我们村是个小自然村，二百多户人家，大部分家庭都是两三个孩子，参与晨读的会有几十人，队伍也是很庞大的。

冬季的早上，5点多，还是漆黑一片，家里都有手电筒，但是手电筒比较珍贵，我们不能带，大家都是摸黑的，还好，谁家在哪个位置，踮踮脚就能摸到。有月亮的早上，就趁着月光，遇到阴天，则全靠摸黑。很多家庭都养狗，往往一家有人起床，其他家里的狗就跟着叫，有晨读任务的家庭，屋里灯就亮起来了。

虽然冬天难熬，但是冬天上学还是有很多乐趣的。村口有很多晾晒场，起的早的伙伴，走出村后，大多会从柴垛上拿一些柴，然后到上学路上点燃，起的晚的，一出村，就看见上学路上的火光，然后加快速度，赶上去，大家凑在一起，烤一会儿火，再往学校走。

遇到下雨天，大雨就不去晨读了，要是雨小，那还是要过去早读的。这就麻烦了，农村的道路，稍微下点雨，泥泞不堪，走三五步，鞋子就粘满了泥，这时候必须要停下来刮一刮，然后再走，等出了村，就赶紧走草窝里，这样可以避免鞋上再粘泥。夏天还好，可以脱了鞋光着脚走，到了冬天，遇到这种情况，脚是经常冻烂的。

教室里没有电，很多家庭还使用煤油灯，但是煤油灯味道重，也不便于携带。同学们都买蜡烛，两毛钱一根，一根蜡烛可以使用十天左右，到学校后，把蜡烛粘在课桌的左上角，凑着蜡烛的光读书，有时候会到校比较晚，远远的，看到各个教室里边，燃起的亮光，都会觉得非常温暖，到教室之后，大家都是低着头，一排排，整齐的做着，趁着光，在低头读书，场面也很壮观。蜡烛泪比较珍贵，一般都收集起来，重新烤化，等到再买新蜡烛的时候，新蜡烛燃烧，慢慢的把收集的蜡烛泪，续上，这样，一根蜡烛可以使用更长时间。虽然灯光很微弱，大家都贴近课本读书，但从来没有谁近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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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读到五年级的时候，学校就通电了，一个教室会挂几个灯泡，但是教室没变，砖瓦房，中间夹着土坯，反光效果也不好，光线仍然微弱，还是要使用蜡烛，直到读初中，教室里边有电棒，“电灯电棒，一拉就亮”也正是那时流行起来的，家庭里边也都装上了电灯。

遇到极寒的天气，到校后首先是生火，这个一般在老师到了之后才开始，木架结构教室，保证安全是最重要的。生火使用的是芝麻茬，也就是芝麻收割后，犁地时候翻出来的芝麻根。每年秋后，学校会要求同学们交芝麻茬，一个人15斤，装在蛇皮袋里正好一袋，由学生背着送到学校，过称，然后堆在教室后边的角落里。芝麻通身是宝，含油量大，未成熟时候芝麻叶采摘了可以做菜，芝麻用来榨油，芝麻杆也是最好的柴火之一，芝麻根燃烧起来火旺、不产生烟气，基本都是烤火用。老师把火生着之后，坐后排的同学负责看火，续柴。临近放学，老师就下令不许再续柴了，要保证晨读结束，火堆里看不到火星。有了这堆火，教室里温度提高七八度是没有问题的，尽管仍然很冷，但是有火在，便会觉得很温暖。

前段时间，网上流传云南大山里一个孩子，早上翻山越岭徒步几公里去上学，到校后头发、眉毛挂一层冰霜的新闻，这个在当今年代，看着确实让人心疼。然而，在我们那个年代，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那时候常起雾，特别是霜降之后，冬季也较现在更冷些，早上从家到学校，一路走过去，身上，头上通常会结一层冰霜。

如今，时代飞速发展，学校条件也好了，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装上了暖气和空调，农村很多偏远学校还配备了校车，家庭里孩子也少，都娇贵，很多都是父母开电动车或私家车接送。科学家也给出了青少年睡觉时间标准，紧跟着活跃了几十年的小学晨读课也取消了。但那些年的晨读路，以及那些年的晨读内容，却深深印记在脑海里。

作者简介

杨道宾，男，1985年生，社旗县大冯营镇人。现居洛阳，从事文秘工作。平时喜欢阅读思考，仰慕古仁人之心，闲暇时写些豆腐块文章，记录生活感受、描画社会万象，文字质朴，情感真挚，以深思运笔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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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杨道宾：那些年走过的晨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