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莉：祭母亲-永怀母爱_情感天地_社旗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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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22/4/27 10:17:09
来自：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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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母亲-永怀母爱

作者 |杜莉

五十岁以前，很少想过身后事。每天都活得有滋有味。五十岁后经常想人生旅途的终点在哪里？近几年小舅舅、小舅妈、二舅妈、六叔、五叔、姑母、母亲等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纵然有万般不舍，也留不住他们。我也到了人生该做减法的年龄。金钱、地位、美貌、物质……等等，一切都看淡了。

死亡是人平日不愿提及的话题，人们假装忘掉它的存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我的母亲，我的善良、美丽、正直、热情、刚直不阿的母亲于2022年4月16日走了。她历经两个世纪，享年九十高寿。她太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了。母亲走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去向了天国。

母亲年轻时热心工作，老年时菩萨心肠。永远像老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把家人呵护在羽翼下。

母亲卧床三年了，每次回家在母亲的病床前给她说：春天了，快起来带你去看看花吧；夏天了，外面真热，还是屋里凉快；秋天了，会说天太爽了，好多水果都下来了；冬天了，快起来去阳台晒太阳吧。还指着旁边给她按摩的妹妹说：妈，妹妹叫你的名字了，赶紧起来，我帮你一起打她，谁让她直呼妈妈名字。母亲就像没听见一样，就是不醒。

有一次我回家，看到母亲闭上眼睛像在睡觉。就在客厅里和护工多说了几句话，父亲站在母亲的病床前着急地说：妮儿，你啥时候过来看你妈呀？父亲总希望听见所有人都说妈在好转。医生已经判定她不久人世了，父亲还是坚信她能醒来。就像《父母爱情》里安杰住院了，老年江得福含泪说：你妈醒不过来，我可怎么办呀！父亲泪眼婆娑地说：我能离开父母、离开子女，离不开你妈。

即使有护工的精心照料，父亲也会天天给母亲按摩腿、按摩全身。每天都在她耳边深情地轻声呼唤：老伴啊，孩子看你来了，醒醒吧。我也在心里呼唤：醒来吧我的母亲！多想再带你去丹江吃鱼，那里的鱼很鲜、饼很香；多想再去南阳的后花园－麒麟湖，我们一起漫步。多想带你去看看油田新城，上次我们去看还是荒草茵茵、现在已是高楼林立。

母亲离开后有人抓拍了一张照片，父亲泪眼朦胧地和母亲告别。父亲平时沉默寡言、在我眼里像一座山一样。此时却像个无助的孩子。父亲絮絮叨叨地说起他有很多对不起母亲的地方。

其中有一件是母亲特别喜欢小狗。养了一只名叫黑豆的小狗，就因为他不喜欢。母亲狠心送给了别人。生活中母亲处处让着他。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泪流不止。相伴一生的老两口一起风风雨雨走过了六十多年，一起养育了五个孩子，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舍。父母的爱情虽然从不说出口，但那种深情足以感天动地。

我们的痛也许是暂时的，父亲的痛却是永远。

母亲年轻时工作认真负责。常常工作之余进行家访。家访时了解帮助困难学生。凤兰大姐就是她家访时帮助的困难学生。几十年后凤兰、曾琴两位姐姐多方打听才又找到母亲。凤兰大姐称呼母亲为老师妈妈。两位姐姐很知道感恩。几十年过去还铭记师恩。可惜母亲已经昏迷不醒。她要知道自己的学生这么多年后还能记得她。她肯定会很开心、很自豪。

延伸阅读01：我的恩师郝美荣王凤兰大姐写的文章

年幼时父母工作忙，工资低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庭。边上课边带孩子。小弟小妹的摇篮就在教室后面或者我和哥哥的旁边。说是摇篮，其实是“鸡罩”倒扣过来，装的麦秸秆，把小弟或者小妹放进里面，睡觉玩乐都在里面。他们一哭，我和兄长就得抱着出去。我们也是孩子啊。没办法，母亲得工作。

母亲养大五个孩子，真是了不起的丰功伟绩。我们养一个孩子都感觉吃力。再有一个，就要抓狂。所以，母亲边工作边带孩子很不容易。

孩子多，没钱买衣服鞋子，母亲总是缝缝补补，大孩子穿小了小孩子穿。我记事起就没穿过新衣服。以至于我们长大后，床下还有一大堆旧鞋子发霉了的都舍不得扔。

日子就这么穷，这么窘迫，也没有把母亲压垮。母亲还乐于助人。亲戚家孩子病了，她倾囊相助；学生头发长了，她自费买一把推子帮学生理发。

因为太穷，一家人像吉普赛人一样随父母的工作变动在多所乡下校园游荡。一直没有自己的房子。这也是父亲总感觉对不起母亲的地方。母亲年轻时漂亮大方，和父亲结婚后义无反顾地从唐河来到父亲的家乡。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相濡以沫几十年。

退休了，弟弟妹妹大学毕业我们家经济才有好转。因为大弟和小妹都在南阳市工作，父母想离孩子们近一点，也就在南阳市里买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