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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乡村记忆‖“偷”豌豆角

  • 童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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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2/4/18 10:45:21
  • 来自: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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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豌豆角




作者 | 袁海滨


“卖豌豆角啦!新鲜的本地豌豆角下来了,10块钱5斤哪!”每每听到小贩们的叫卖声音,我都有种亲切感,不是对小贩,而是那青青的豌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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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会称上10块钱的尝尝。别人买的时候都会挑老的,饱的,而我总是挑嫩的,半饱的。同买的大妈还会善意的提醒:别要那些,不饱,没豆,就一个皮。
可她们不知道,我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买上一兜,拿回家去,挑上几个青嫩的,洗也不洗,在身上擦擦,放在嘴里嚼着 细细回味那久违的童年的味道!
青甜的味道又把我带回了那个日子不算富有,却自由,快乐,充实的童年。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那时候还是生产队,人们靠工分吃饭。过着:吃完饭,一敲钟,男工妇女全上工的集体生活。
那时候的天格外蓝,水格外清,庄稼是没有污染的,菜是队里种的,孩子们是放养的,上学是没有补习班的,
日子虽不富余,却是快乐充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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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也就八九岁模样,正是人见人嫌的年纪。我们村儿虽不大,可我们这一茬人多,像我这么大的男孩子得有十来个,一个都嫌人,这十来个要是聚在一起,那会是什么情况!况且还有稍大点的,稍小点的,一到星期天,放假,整个村庄就成了花果山了!那时的星期天只有一天,大人们要上工劳动,星期天便要帮忙带弟弟妹妹,若赶上农闲不上工,我们也就自由了。
春天柳树发了芽,我们便会爬上树去,掰下细柳条, 编上一个柳条帽戴到头上,拧上几个柳喇叭,呜啦,呜啦的吹着,和小伙伴们来一场南征北战!
到了初夏,庄上谁家院里的杏儿,李儿,桃儿啊结了几个果,多大了,生产队里哪块地种瓜了,哪几棵树上有鸟窝了,这才是我们关心的,时不时的要去检查一遍,当然,最关心的是队里的豌豆了。
我们庄只一个生产队,那时候有二百来人吧,有七犋牛。牛是庄上的宝贝,地里的农活儿全指望着它们呢!因此,队里每年都要种上几十亩地豌豆加大麦来当牛饲料。
豌豆头年秋分后、寒露前种上,一般为了增加产量及饲料营养会和大麦一起种,来年小满后收,是优质的牛饲料。俗语:小满见三新,其中就有豌豆。
当然,这些并不是我们关心的,我们所关心的是豌豆啥时候结角,啥时候能吃到嘴里。
农历三月,百花争艳。豌豆也起身开了花,紫的,白的,争相开放,蝴蝶、蜜蜂三五成群的在上面穿来穿去,一簇簇大麦也在随风摇曳,真的是春光如画。伙伴们上学放学总会时不时的拐到豌豆地看看,有时还会逮上一把嫩豌豆节放嘴里,嚼的满嘴青,只为那青甜的味道。那时候就一个字“馋”!
盼望着,盼望着,豌豆花落了,结出了一个个小小的豆角扭扭,像一个个小小的青芽芽。
过了半月二十天,豆角慢慢长大了,扁扁的,像一把把铅笔刀,青青翠翠的,煞是诱人。
随着豌豆角慢慢成熟,正吃的时候也就到了,可队长却派了人看着,尤其是上下学时,星期天更是加紧巡逻,再想吃一个可就难了,那就只有“偷”了!
故事也就在我们这些猴孩子们和看庄稼人之间展开了。
记忆最深的、也是最经典的要算是1978年的那个初夏的一个星期天了。
记得那年是付山哥的队长,那他老爹李三元(按辈分我得喊他三伯)也就当仁不让的成了看庄稼人的美差。
那天是星期天,农活不忙。吃罢早饭,我还没有写完作业,群山、小雨、小中、老木文、大头、瘦猴,等十来个小伙伴来找我玩。大头看见我就喊:“哥,别写了,南地豌豆能吃了,咱几个去整点吧!可甜!”
我说:“一会儿,我把这两张字写完!”小雨说:“不大好整,老三观(三伯外号)看的可死守”!
我边胡乱写着字边说:“去看看,他恁大年纪了,咱摘一把都跑,他撵不上!”
在大家伙的催促声中两张字草草了事。
书包书本也没收拾,就和大家伙一溜烟往南地跑去了。还没跑到豌豆地头,三伯早就看见了。他手里拿根竹竿棍儿,边舞扎边喊:“鳖娃儿们,远点玩去,知道你们想干啥,想摘豌豆角是不是!”
看他一个人,我们还真不怕他。一边往豌豆地里走,一边给他对付:“俺上南塘逮鱼哩,从这走!”
他拿着竹竿堵在地头:“滚!走也不叫从这走,再不走拿棍儿括死恁!”
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想偷偷摘一把是不可能了。大家只好悻悻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低声骂着。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没吃着,不忍心,还得想办法。
走到老深沟,瘦猴他几个想回家,嘟囔着说:“人家看着哩,不好整,俺想回家!”大头说:“别慌,咱们藏沟里想想门儿!”大家都进了沟,趴在沟边上,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办法!别看都是八九十来岁的孩子,为了能吃到嘴里点东西,什么点子都能想出来!
经过一阵吵吵,一个统一的意见出来了。把十来个人分成两班,一班去东头,一班去西头,哪班先到地就先下手,等他撵这班的时候,那班再下手,让他顾东顾不了西。
我带几个人先去东头,大头他们几个去西头。
我们几个刚到到东头,三伯早就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竹竿棍儿,边往东头跑边喊:“鳖娃儿们,快滚”!三伯那时候有六十多点,跑的不快,趁他跑的工夫,俺们几个已经到地里了,也不管大小,连叶带角撸上几把就跑。
三伯边撵边骂:“日恁妈,熊孩子们,偷队里豌豆角,给队长说说,一家罚恁三百分”!等他把俺几个撵出地,西头那几个又到地了。可把他气坏了,又是喊,又是骂,这次骂得也重了,罚的工分也变成了五百分!
就这样,你一阵,我一阵,反正连碗豆角带秧子每个人搞了两衣服口袋!
把三伯也气得不轻。我们两边摆手撤退。一是多少也搞到手了,二是万一真的把队长惹恼了,罚工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两边人嘻嘻哈哈笑着跑回老沟里,把战利品都掏出来放在一起,除去小的、豆秧,也没多少。你一个,我一个,抢着吃吧,笑着,闹着,个个满嘴青,就一字甜!
本来就没多少,不大一会儿抢了精光,感觉没吃过瘾,还想去摘,这时候庄上传来了大人们喊吃饭的叫声,抬头一看,天可晌午了。于是,一群人各自回家,商量好下午老沟聚齐,还得整,没吃够。
中午慌里慌张地吃了饭,爹妈也没派活,也就赶紧往外跑。
到了老沟,已经来了好几个人了,等人来差不多,大家开始叽叽喳喳地商量办法!
经过一阵热烈的发言和争论,最后一致决定改变战术,“智取”!不再像上午那样干了,既累还搞不到多少东西。
具体如下:向电影中的解放军侦查英雄学习。先去小麦地里薅点大麦,每人编个草帽,戴上趴在沟里等,找两三个跑的快的把三伯引开,其他人再下地摘。说干就干,先去小麦地找大麦,每人先编一个草帽。
那时候小麦种都是生产队自己留下的,能种好多年,所以种子里有大麦,不像现在种子这么纯。
不大一会儿,大麦草帽编好了,每人头上一个,上面还支楞着一个个大麦穗,还挺像那么回事。接着挑选小雨、瘦猴、老木文他们三个去给三伯找事,其余的人先藏在沟里。
于是他们几个先去了豌豆地。还没走到豌豆地,三伯就开骂了,上午被气坏了。他们几个也不示弱:“俺又没偷摘豌豆,骂俺弄啥,死老三观!”
三伯这个外号是最忌讳别人喊,这下可把他惹恼了,拿着竹竿棍儿就撵他几个。他几个边跑边喊:“老三观”!三伯气的大骂:“妈那X,我逮着非摔死你们兔娃”!这一撵得追出去二里地去,等他们前后跑开了,俺这些人也就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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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稳当了,趴在豌豆地里,挑着摘。不大一会儿,每人都摘了一上衣口袋。等三伯没撵上他们气喘吁吁的再回来,俺们身上的口袋也快装满了。
有草帽豆秧掩护,再加上三伯眼神不好,愣是没发现。等口袋装差不多,一声招呼,全站起来跑了,留下三伯在身后跳着脚骂。
时光荏苒,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当年偷豌豆角的小孩也都成了小老头,现在回忆起来就像昨天,那种虽不富有,可充满快乐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如今的生活想吃啥有啥,却没有了原来的味道!


作者简介

袁海斌,男,社旗县郝寨镇人。1986年初中毕业回家务农,2000年离乡外出打拼,年过半百回家乡社旗开一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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