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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马海田:难忘我的求学岁月

  • 煙消雲散只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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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2/1/6 14:2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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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我的求学岁月




作者 |马海田


01 肖庙小学和北杨庄小学
1957年秋季,我开始上学了,学校是离家二里多的肖庙小学,没过多久学校的一些房子就塌了,被合并到离家七八里外的北杨庄学校。
去杨庄上学太远,只得背着被子晚上在教室用麦草铺铺睡在上边。那时有不少家庭晚上往往是多人同盖一条被子,我们上学时谁家拿的被子晚上也会几个人同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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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睡在一个屋子里,由一个老师负责门口放个尿桶。我晚上躺下就能睡着,可夜里常做梦,特别好梦见自己老是急着找厕所,不是碰见的人多就是有人不能去解手,急得团团转。刚好有点机会赶忙去尿,正痛快时,同被窝的人会用脚蹬我或有自我感觉,又去汉口了(那时爱把尿床比做乘水路去汉口),于是,也很自觉的躺在尿湿的地方去暖。
02 到泌阳县城上小学
因离学校太远很不方便,大人们便安排不满九岁的我离开了照料爱我疼我的爷爷,奶奶,到远离乡土八十里开外的县城跟着父亲去第一小学读书。入班后很多双不同的眼睛同时看着这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娃。我也用惊讶的目光扫描着大家。
下课后,很快我们就融入到了一起,白天在地上打玻璃球,晚上在路灯下摔三角,那三角都是从地上拣起来的大舞台,白河牌子的烟纸,自己叠成的,贵的烟盒在我们心目中价值也髙些,那时还没有白河桥牌子的香烟。我们都玩的津津有味,对待输赢也都很认真的,从不耍赖。
那时的父辈们都在拼命的工作,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料管束自己的子女。晚上路灯十点半钟熄灭后,他们才各回各家,我则一人回到教室睡在空旷的后边,唯有泥巴桌子,泥巴凳子为伴。夜晚或有明月普照,或享寂静墨黑。
有一晚上月明如昼,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脸上有几股子热气扑面而来,睁开眼睛一看是几只狗正围着我闻,我一惊动它们也都吓跑了。从那以后我才知道晚上睡觉得关好门,并找来几个大石头,关好后顶着门。一次我生病发烧,躺在教室后边墙角根旁自用的草垫上,口渴嘴干,浑身哆嗦,同学们都可怜我,是好心的班主任熊老师替我请医看病并帮助付钱取药,照料我痊愈。
因无人照料,冬天又用不上热水洗脸,我清楚的记得仅有的一次洗脸也是借用别人的手巾擦干的,这手巾也是用农村土织布机织的布块,哪有毛巾?严寒的冬雪天,黏泥沾满湿透还有些冻硬的土布鞋子罩着裸露已冻成紫红的赤脚,在泥泞又有些结冰的黏土路上一歪一晃,邋邋遢遢艰难地蹅来蹅去留下的清晰脚印至今仍牢牢的刻印在我的心里。
那时的一日三餐得到二里多外的一个大食堂去。可悲的是一次放学后去吃午饭,怎么也找不到餐券,我急得团团转,错过了开饭时间也没能找到,哭又有谁管呢?只好噙着泪水饿着肚子回到学校。晚上仍没找到,饥寒交迫的我还是习惯性的又去了食堂,躲在一个自认为能让别人注意又容易被别人发现的地方,哭着看别人狼吞虎咽。
那时候的口粮标准都很低,人们根本就吃不饱肚子,你就是去要饭也找不到有吃的地方,能吃的东西早就被人找到吃光了。幸好一个姓岳的厨师伯伯看见了我,走过去问咋回事?我大哭起来,当他知道情况后,拉着我的手到灶前不由分说的打了一份饭让我吃,并说以后过来吃饭找他。
后来当我能独立生活并稍有些收入后,一有时间我便买点东西去看看他老人家,虽然多些时候我带的东西远远没有在他家吃饭或他回赠给我的物品价值高,但他还是非常真诚的欢迎我的每次到来,并时常的惦记着我。时光荏苒他已作古多年,但每逢春节、清明时节我总要到他的墓地坐上一会儿,静静地回忆并衷心地祝愿他老人家后继兴旺。
刚入校不久,爷爷想我特到县城去探望,下午他走时,我送他十多里路,舍不得离开半步。天将黑了,为了明天的上学我只好返回。待到校口时天已全黑,碰见几个玩耍的同学告诉我,学校明天开始放秋假二个星期。
为了能跟随爷爷一起回家见到日夜想念的小伙伴们,我急从心底起,胆在身上生。天黑如墨,我当机立断顺着铺满砂粒的公路,朝二十里开外的姑姑家走去。虽然从小就没少听大人们讲鬼的故事,好像鬼无处不在到处都有,但归心似箭哪还顾得上那些!
二十多里漆黑的公路上,我只碰到往反方向去的一辆马车和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赶路人。赶马车的人看见一个人影慌忙跳下马车,握紧手中的鞭子朝我看了几眼后自言自语地说: 这小孩胆子真大。然后坐上马车,一甩鞭子扬长而去。那个骑着除了车铃不响到处乱响的自行车赶路人,正在低头左一晃右一摆的用力爬坡,猛然间抬头看见一个黑影,很可能是以为见着鬼了,惊慌失措地接二连三摔了好几个跟头后,推着咣锒咣锒乱响的自行车狂奔而去。
该下公路了,我望见下路必经的小路旁忽闪忽闪的有几堆火光,心想这一定是鬼火,吓得我冷汗淋淋,怎么办?定定神后狠狠咬咬牙,紧握拳头,壮了壮胆还是朝姑姑家走去。当走近火点时,才知道是几个社员看护晚秋,为取暖燃起的几堆杂草和红薯杆秧。
到村子去还得穿过一大片芦苇地,淌过一条泥巴河,再过一个大深沟。胆怯,恐惧,害怕、无奈和决心与勇气夹杂在一起,思来想去,当像鬼跟着一样慌里慌张穿过芦苇地,淌过小泥河,越过大深沟,上岸又猛跑一阵赶到姑姑家叫门时,她们已睡醒了一觉。
记得放寒假,我跟着已在县城高中部读书比我大几岁的建堂哥回家过年。那时泌陽到朱集已通班车,是用帆布篷搭盖着人们常说的洋火盒车或叫帆布篷车,一趟的车票为七毛钱。但七毛钱对我们俩任何一个人来说也够二星期的菜金了,谁舍得啊。
走路吧,回家的心情总是亢奋的,一夜未眠,一大早就吃过饭启程上路了。天昏沉,雾漫漫,北风微,路人稀,心情爽,行路疾。走着走着忽然狂风刮起,顷刻间冻雨劈里啪啦劈头盖脸的下了起来,砸在头上、脸上、耳上、手上,揪心地痛。
我俩走着走着身上的衣服变成了明盔铠甲,咔咔作响。当路过少拜寺街南头路东一个饭店,看到冒着热气的咸面片时,我俩只能用心想想,用眼看看。其实只用一毛钱就能买一碗,但我俩身无一文,只好啃几口自带的红薯面干馍,咽几次口水得了。赶路要紧,算来离家还有好几十里路呢,还要淌过二条大沙河,穿过几道小泥河,还有许许多多的沟坎。
大路小道上都结了冰,光滑如油,又得顶着北风迎着冻雨,只能一会儿背着身子慢走,一会儿钭着身子猛跑。慢慢的我被落在了后边,但每遇沟坎坡壑建堂哥总是背着北风冻雨站着等我,一会儿拉手下去上来,一会儿摔倒扶起。路上我俩不知摔了有多少跟头,只记得一会一个,一会一个,头发梢上也都结了冰,眉毛,脸上的汗毛像染上了白霜。每走到一个村庄风刮得冻树上结冰的树枝咔咔乱响,村上的人家都关门闭户。
建堂哥总是躲在村麦秸垛南边避风的地方等我。虽然是年集时节,可路上没有碰到一个行人。待到家喊开门时,家人们看到的是嘴里冒着哈气的冰人。
03泌阳一中度过了四年的老三届初中生活
1964年秋季开始,我在泌阳一中度过了四年的老三届学校生活。那时学生吃饭都是从家背面到学生大伙过称验收后做出来的面食,验收员老周极其负责,每每过称前总爱抓点面放嘴里尝尝,总会有些遭他拒收。因为一些家长总爱把受过雨淋后晒干的红薯干磨的面让学生送到学校,老周就有那本领,一尝就知。
我因离家远,带干粮总是村上人入冬后去东南山拉草或拉柴时稍带给我,家人也知道不易,因此那些淋过雨晒干磨的红薯面总是留在家里人吃。那时学生大伙为控制好饭菜数量,不至于太少不够,太多造成浪费,实施报饭制,头天各班上报三餐的数量,第二天按上报数分发各班,晚上学生大伙只做面条,用大盆分发各班后再由值日学生按报上的底子分盛给每位同学,往往是面条稠就分不够,值日生只能饿肚子,没喝够的还得赔人家的损失。稀时还能剩下点儿,由值日生再一勺一勺的分享给大家,至止分完。
至今还记得学生大伙的面条往往是稀得见底,学生们意见很大,有老师怕学生们闹事,便忙去解释:“同学们;我考查了面条稀的主要原因、一是面条少,二是兑水多。”的妙语,至今仍是同学们见面或聚会时的特别通行口令和笑料。
初中入学后,班主任王书保老师对我特别关心,常把我叫到他的住室,个别时候还特意给我几粒糖块,鼓励我想让我当班干部。我刚刚痴迷上打乒乓球,自己还刮了一块板子整天别在身后或掖在胳肢窝下边,口袋内装个乒乓球,随时都想在水泥案子上打它几下过过瘾。
因离家太远星期天我在学校,天一亮就去抢乒乓球案子,吃饭时伙伴们轮流着,能一直玩到灯亮上晚自习时才罢休。很快球艺得到了提升,我入选了校代表队,也引起爱玩的同伴们的羡慕和向往。但学习成绩却直落众后。
这期间班主任曾多次批评过我,还徒步几十里路利用星期天做过家访,还多次说我太放肆了。因为他是外地人,口音有误,四,肆、实、是、事,分不清楚,那时我太简单又太自信,让我从心里理解为“放肆”,就是“把事放起来”,既然夸我把事放起来了,我就干脆还把事放起来,该玩还是玩。这使我至今想起来仍然羞耻不已,对不起王老师。
04 文化课没学多少,我爱上了运动、读书
文革中在大家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其乐无穷中,我仍忘情的去与乒乓球斗,与篮球斗,尽情的享受着那样的其乐无穷。因买不起鞋子,家里做的鞋子又容易穿破,打乒乓球或篮球时干脆赤脚上阵赤膊去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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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乓球台前:左推右挡,或发球抢攻,长、短、快、慢结合,灵活机动。篮球场上闪、转、腾、挪快速传球,做掩护、去防守、有进攻。有时我还会像神经病似的找一个清静处用赤脚光膀子去瞎练什么拳脚,这些倒也让我兴致勃勃,无限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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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对玩耍失去兴趣后,渐渐地从班级分配给的政治任务抄写批资、反修的报刊社论中,禁不住的好奇心去寻找那些被批判的广泛宣传禁看的书籍。读书让我明白一些道理,也使我渐渐的对读书产生了浓厚兴趣,喜欢读书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与此同时我也喜欢上了写毛笔字。

05 朱集高中的日子

1969年初各公社都开始办高中,我们朱集公社高中的师资来源是由回乡的原各学校的初高中老师组成。从泌阳一中回来的文兰堂老师,从泌阳二中回来的沈德广老师,从饶良回乡的吕如庆老师及大牛庄村的张廷举老师,茨园村的朱应群老师,李敦甫老师,还有被下放到丁桥村的王老师,从社旗来的瘦高个子的谷健翎老师等,一时朱集高中名师荟萃,众师育人。
因学生资源有限,学校三个班级的生源构成有所区别。我们班级是泌阳一中,二中及饶良原泌阳三中,唐河大河屯八中等正规考上的六六届,六七届学生组成,计一班四十六人。
记得高高瘦瘦的谷老师教我们语文课,谷老师对我极好,有一次鼓励我去长岗大队王茂村去釆写植树造林的文章,该篇文章后被公社釆用,在全地区长岗大队植树造林现场会上,公社朱永朝主仼(那时称革委会)宣讲。
同班同学中有后来正处级的南阳地委干部李风昌,河南省教委的任发泉以及在外地工作的王建楹,董明甫,宋兰芹,刘书琴,张玉恒,文献兰。在社旗县城工作的柳海兰、聂兴保、吕恒照,在南阳工作的孙爱华,在朱集乡***工作的王建风,当教师的吴保来、刘玉山、吕林山、乔运亭、李瑞玉、李富玉、梁建星、黄书恩、薛四贵、李申亭、张运朝等。朱集街同学有梁宗勋、李凤勤。
1969年4月党的九大召开前后,朱集公社安排学校人员刷宣传大标语。朱应群老师是校党支部书记,他徒歩到俺庄上找到我,我与饶良三中66届学生刘富锁同学一起手提石灰桶,拿把大刷子在墙上刷字。干了大半天后刘富锁就回家了,我一人一手提石灰水桶一手刷字,还有两同学帮助抬抬桌子,扶着我站到桌子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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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让我想起来仍腿脚发软的是,爬到瓦房顶上赤脚站着一手掂桶一手书写,写那字道大而宽,一间房子只能写一个字,站在几里外就能看见。十多年后,我从朱集街路过还能看见当年我在墙上刷的标语。
那时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学工、学农,为了建设朱集高中,我们没少和泥、脱坯、抬砖搬运,建设新房。后来学校搬迁到西岗仍没少参加抬砖运送的劳动。

1971年,我和同学们出校后都到农村的广阔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去了。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在一九八四年我考上了无锡书法艺术专业学校,这是国内第一个学习书法的专业学校,属在职学生,隔些时间到定点地方去听课,在家研习功课,临写法帖,两年后毕业,在这里我的书法技艺得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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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书法作品

如今我已退休,回首我的学习岁月,心中不免感慨:经历过那些挫折和苦难,都是我人生的宝贵财富。


作者简介

 马海田,男,社旗县朱集乡田庄村人。泌阳一中老三届学生,无锡书法艺专毕业。当过农民、工人、教师、公务员。从事过小报编辑、工会、宣传、经济、党务、行政等工作。退休后,偶戏作小文慰娱,则数日喜,寝食有味。静下心来,自由戏作。抒发情怀,悠哉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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