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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赵永修:我当棉花技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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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1/11/2 10: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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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棉花技术员




作者 | 赵永修


在我的青年时代,曾有过一段当棉花技术员的经历,至今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1974年3月18日,我从县第八高中(大河屯)毕业了。当时高中学制为二年,春期为学年始,秋期为学年末。本来我们应该在春节前就毕业了,但上级为了恢复原来的秋期为学年始,春期为学年末,为避免造成年级空挡,我们需多上一个学期。当时,因为出现了“马振抚事件”,春期开学后,县里派来了三名工宣队员进驻学校,办了两个星期的学习班后,由于没有教材可学,学校说愿意留下的学生学工学农,不愿留下的可以毕业了。同学们心里明白,所谓学工学农,就是到学农基地劳动和做砖坯烧窑。而愿意留下的人数太少,所以只好让我们都毕业回乡了。同学们风趣地称为上“农业大学”了。

回乡不到一个月,4月15日那天,我接到大河屯公社的通知,去公社开会。会议上安排,从应届高中毕业生中抽调我们50余名同学到12个棉花基地大队当棉花技术员,每个棉花基地大队还派去一名棉花厂职工带队。我和赵义权、牛书典、张保林由棉花厂职工秦章杰带队被分配到了车厢店大队。回到家稍作准备后,第二天我便背起行李去了20里之外的车厢店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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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公社的统一安排,我们的待遇是每人每月由所去大队供应60斤原粮,10元菜金,另有10元(其中5元交家庭所在生产队记一个整劳力工分,参加生产队分配;自己所得5元)。这样的待遇标准,在今天看来简直微不足道,但在当时的经济状况下,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农村青年来说,虽算不上高,却也是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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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那里的几天,我们就住在大队部里,伙食被安排到社员家里吃派饭。按当时的规定,每人每顿付一角钱,四两粮票。那时社员们的生活很艰苦,尽管偶尔管一次派饭,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饭菜。有一天晚上,电影放映员来放电影,放映员和我们被安排到同一家吃饭。当晚主人家煮的是红薯干。主人待人倒实在,给我们每人盛了一大碗。主人家的孩子闹饭,哭哭啼啼不想吃。男主人便大发雷霆:“日你妈,你吃不吃?就这红薯干还是老子借哩!”那位放映员实在吃不下,勉强吃了几片儿红薯干,扔下粮票和钱就走了。我们几个是在农村熬过苦日子的,好害饭都能吃,另一层原因是怕都走了,太抹主人面子。
几天以后,大队干部将我们分到了生产队里。我和赵义权被分到了杨坡村,牛书典和张保林被分到了车厢店村的生产队里。领队的秦章杰并不长驻大队,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来看看。

杨坡村的生产队干部对我们两个安排得还是挺妥当的。他们专门为我们找了一间住室。伙食安排到保管员王付义家里。他是一位孤寡老人,待人朴实厚道。他原是方城县人,早年逃荒要饭流落到这里的。因为杨坡村的群众绝大多数都姓王,与他同姓,所以都没有把他当外人看。大队供应我们的粮食和菜金直接都给了他,我们也不用做饭,况且我们也不会做饭,也少为吃饭的事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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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坡村那一年种了30多亩棉花。我们去的时候,棉苗已经出土了。说实话,与其说我们是当棉花技术员,不如说我们是学棉花技术员更确切些。作为刚跨出校门的学生,我们连一点儿种棉花的知识也没有,可以说远不如社员们,就连最简单的整枝打杈也不懂,甚至分不清哪是果枝,哪是油条(不会结棉铃的枝条)。当然,这些活儿根本用不着我们说,也不需要我们做。锄草、整枝打杈这些活儿是分包到户管理的。

对于棉花的病虫害防治,是技术性较高的活儿。刚开始时,我们分辨不出各是什么虫、什么病,分别用什么药防治?我们完全是门外汉。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向社员们请教,才懂得了一些。生产队里有四位和我们年龄相仿的男女青年专职负责病虫害防治。我们常和他们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熟得很,从他们身上,我们学到了不少棉花病虫害防治知识。那时的农药种类较少,只有六六六粉、1059、1605、3911、乐果、石灰硫磺合剂(土农药)等常规农药。我们也基本掌握了它们的防治对象和操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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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公社设有棉花办公室,配有专职棉花技术员。在棉花生长的每个阶段,他们都会召集我们开会,指导我们怎样管理。每次开会都会给我们下发植棉技术资料,还经常到各棉田检查,提出指导性意见。

也可能是巧合吧,我们所在的杨坡村的棉花长势特别好,公社相关领导给予充分肯定,便在这里召开了全公社棉花管理现场会。事前,公社棉花办公室领导让我做个准备,开现场会时作个发言,介绍一下管理经验。但我是一个不爱抛头露面的人,便写了一份发言稿,让生产队的女青年王礼兰在现场会上发了言。

我向来做每一件事情都是很认真的。那时候我们每天都到棉田里观察,并写下观察日记。在棉花生长的每个阶段,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病虫害?发生率有多高?使用了什么药?浓度多高?效果如何等,都随时记录下来。甚至整个棉田的第一朵花是哪一天开的?第一个绽开的棉铃是哪一天?我都做过记录。
仔细研读上级发给的棉花种植管理资料,也是我们学习植棉技术的一个渠道,从中了解到外地的一些先进经验。如桐树叶防治地老虎、瓢虫是蚜虫的天敌、赤眼蜂防治棉铃虫、高密度早打顶种植方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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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略举两个例子。

地老虎(俗称“土蚕”)是棉花幼苗期的一种主要虫害。它们昼伏夜出。一只地老虎一个晚上可危害多棵幼苗,一旦幼苗被从子叶以下咬断,便再也不会发芽,造成缺苗断垄。当时的农药对地老虎的防治效果均不够理想。外县一农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桐树叶可防治地老虎。那是在棉花幼苗期的一天下午,农妇去棉田里补种棉籽。因为她家的箩头底坏了,为避免漏棉籽,顺便摘了几片桐树叶铺在箩头底部。那天她收工比较晚,一时疏忽,将那只箩头遗忘在了棉田里。第二天早晨她去棉田里拿箩头时,竟发现下边死了几只地老虎。农妇想:是不是桐树叶能毒杀地老虎呢?于是便采来桐树叶实验,果真是这样。看了这个消息,我们如法去做,再次得到了确认。这真是一个既环保又不用花钱的好方法。

棉花高密度早打顶也是有人实验成功的方法。种过棉花的人们可能都有这样的发现,棉花生长前期偶然碰断的棉苗,后来只有2~3个果枝,所结的棉铃自然不多,但其棉铃特别大。有人就利用这种特性,加大种植密度,少留果枝,早打顶,以密度保证每亩棉铃的总数量,以增大棉铃重量达到高产的目的。这种种植方式在我当技术员时没能亲自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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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当年的9月上旬,棉花到了吐絮盛期,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到公社的通知,我们回到了家乡。

之后,我到本大队学校当了民办教师,担任初中语文课兼班主任。那时候上级强调教育同生产劳动相结合,大队给学校划拨有学农基地,也叫实验田。1975年春,我征得学校负责人同意,决定带领学生搞棉花高密度早打顶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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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种了1.5亩棉花,一切按照“高密度早打顶”的要求种植。常规种植方式每亩定苗3000~3500棵,每棵留5~7个果枝。而这种种植方式每亩定苗7000~7500棵,每棵留果枝3个,长出3个果枝就打顶。如果按每棵7~8个棉铃计算,每亩结铃50000个以上,就是亩产100斤以上皮棉。

但是,事情没有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出现了不少新情况。首要原因,是由于学校没有喷药工具和及时购置农药,没有及时防治病虫害。其次,是那一年的降雨量特别多,棉花发疯地长。同时,学生毕竟需要上课,没那么多时间带他们去整枝打杈。后来放了暑假,更不用说管理棉花了。结果棉柴没少长,棉花产量却低得可怜,并且因不通风透光而品质太差。

此后由于忙于教学工作和时过境迁,再也没有时间和心思作这样的实验了。


作者简介

赵永修,男,生于1953年10月,大河屯镇夏岗村人。1974年9月参加教育工作,小学高级教师,长期担任中小学语文科,擅长作文教学,所辅导的学生作文有多篇发表于《南阳日报》、《作文指导报》等报刊,被作文指导报社聘为特约研究员。1980年代中期始从事业余创作,在各级新闻媒体发表作品百余篇,获奖多次。2002年被县教委聘为新闻通讯员。曾编写《大河屯镇教育志》。2013年10月退休后,在《速读》、《南阳晚报》、《唐州风》、《石柱山》、《唐河文史资料》、《赊店春秋》、《宛东潮》等报刊发表新闻、散文、民间故事等7万余字,参与撰写《大河屯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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