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初探关公神像的英雄模式来源

 在我国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有许多创国建业一统华夏的帝王，还有大功盖世忠心保国的将相，但这些历史英雄人物，在后世人们心中的影响，与三国时的关公相比，却没有那么深刻。究其原因，关公的忠、义、仁、勇、信等精神，为世人树立了光辉的典范，成了人们崇拜的偶像。因此，信奉关公的人数和所建的关公庙祠，比信奉孔子，建立孔庙的还多。针对关公在世人心中的影响，在《赊店春秋》中已有不少作者多有赞颂。今天，我仅仅浅谈一下关公神像的英雄模式化来源。

一、在我国的锦、纸、板、壁的传统彩画中。关公的神像大多都是头戴绿色风帽、绿袍罩甲、足踏战靴、或持青龙偃月刀、或读春秋的红脸长髯的固定模式。倘若画家们离谱异作，失去关公这样的形态模式的话，那就让观众对关公英雄形象，不仅不能一目了然，而且肯定不能理解和公认了。关公的英雄表象为何走向模式化呢？我想，除了罗贯中在《三国演义》开篇第一面中曾对关公深有含义的描写——“身长九尺，髯长二尺，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另在《三国演义》第二十五回中，描写关公常穿绿袍的故事——“一是，操见关公所穿绿锦战袍已旧，即度其身品取异锦作战袍一领相赠，关公受之，穿于衣底，上仍用旧袍罩之。”操笑曰：“云长何如此俭乎？”公曰：“某非俭也。归之袍乃刘皇叔所赐，某穿之如见兄面，不敢以丞相新赐而忘兄长旧物，故穿于上。”笔者认为，罗贯中没在第一回中直接写出关公的衣袍，而是在二十五回中巧叙出来，这既是以故事的文墨作了补充，又证明关公常穿绿袍是对刘备的忠诚和信义。从第一回和第二十五回中看，这是我们认识关公唯一的英雄模式，因为在历史的传说和话本中，还未发现有关这位英雄像貌和装束的记述。

关于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写出那么多的人物，为何把关公描写成面如重枣、身穿绿袍呢？我想这与忠奸爱恨有关。从字义上说，红色即赤，赤即忠诚，也便是赤胆忠心的象征；绿色是七彩中“爱”的抽象。从传统的历史戏曲脸谱的刻画来说，“重红脸”者即为忠义勇威之人的特征；“白脸”即为奸诈者之表；“黑脸”为直诚之像。罗贯中写巨著时，我认为他为歌颂和表达关公的忠勇，以及后人对关公的爱慕，选择了关公红脸、张飞黑脸的像貌。所以从此奠定了这一独特的英雄形象模式。

二、在我国庙宇中关公神像，除了大多仍以红脸长髯绿袍的模式外，还有金面的关公神像，如社旗县山陕会馆内铜关公坐像；山东聊城山陕会馆内的金面关帝像等，关公神像的这一变化，我想有几种原因：一是铜神像不易加彩，即以鎏金的方法制作。二是也可能认为“金面”神像更为尊贵。三是由于历代帝王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便树立关公为学习校仿的楷模榜样，目的是来引导教育自己的臣下及国民，都要爱国忠君，永不叛变。故而一方面广建庙宇，一方面不断加封关公的职衔，提高关公的信誉。至明、清时，把关公封至最高的帝、圣之位。这样以来，再雕塑关公神像时，当然不能按照绿巾绿袍的装束，所以如关林、聊城的关帝，则是头戴冕冠、身着帝服、金面长髯的模式了。

三、戏曲舞台上的关公相貌，是根据传统戏曲脸谱而来，而戏曲脸谱又是因以爱、憎、忠、奸、贵、卑的情况，采用明快、夸张的涂彩手法来表现人物的性格，刻划人物的面貌。据传说，戏曲的发展，从人物、化妆、唱腔道白、舞台动作、音乐舞蹈、表演场次等各方面内容，已走向逐步成熟。特别是到了清末民初，京、昆二剧已成为京城皇家及达官贵人的娱乐方式和生活内容。在我国三百多种戏曲中，尤其以京剧为首的戏曲脸谱和服装，都有相关的严格界定，其中关公的脸谱和装束都是按照“重红脸角色”的模式来表现的。在戏曲中，红脸者也为数众多，如姜维、黄蓋、赵匡胤、郭子仪、刘墉等，但这些英雄人物与关公相比，其他人物的眉额间又增加了“另形”或图案，这说明都不能与已被世人崇奉的关公相媲美，据电视“往事钩沉”栏目中一些戏曲大家讲，在新中国成立前，关公脸上曾绘有“七星”的福像，而解放后，京剧脸谱中的关公之像，除眉宇间向额上绘几条凤尾纹外，北斗七星被净化掉了。这样，留给观众的印象是：忠者是重红脸；奸者是白脸（如曹操、司马懿等人）。

从绘画、雕塑、戏曲中察看关公的神像，已成为传统的、深入人心的特殊英雄模式，这一模式，已成为关公文化的符号和特征，它激励着我们中华民族一代代人遵循着关公道德精神勇往直前。在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不断深入的今天，应该充分利用绘画、雕塑等方式，对优秀传统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关公文化进行广泛宣传，使关公精神进一步得到大力弘扬。